Mirror

昨天的总决赛告诉我们音乐节目的电视直播是多么可怕，我看过的这些直播的音乐节目，没几个不悲剧的。并不是说歌手水平差唱不了现场，而是电视转播会磨损现场的音响效果，在没有气氛烘托的情况下，放大歌手声音里细节的瑕疵，再加上直播的现场调试问题，话筒声道问题，现场乐队问题，电视信号问题，以及第一轮帮帮唱大家的默契问题，观众坐在电视机前往往看到的是一场闹剧。

如果说第一轮帮帮唱是闹剧的话，那中途的突发事件就直接把总决赛变成了荒诞剧。真是音乐性不够，戏剧性上来凑啊。

整个紧张+荒诞的气氛下，我昨晚的心情跌宕起伏，基本就是：啊啊啊啊啊好紧张要出场了啊啊啊啊啊玩脱了啊啊啊啊啊怎么办听不到第二首歌了啊啊啊啊啊其实大家都挺烂的啊啊啊啊啊孙楠你搞什么第七名要被黑死啊啊啊啊啊幸好老李不是第七啊啊啊啊场子找回来了（平静陶醉感动五分钟）啊啊啊啊啊千万别拿歌王红红加油啊啊啊啊啊第二太好了......

一个真人秀看得人累死了。我是什么时候从看热闹的旁观者，变成了大戏里的局中人呢，可能是他直抒胸臆唱起《月光》的时候，也可能是他拿着吉他自弹自唱《今天是你的生日，妈妈》的时候，又或者，当他踏上这个舞台的时候，我已然注定不能幸免。总结的话之后再表，先说说昨晚。

第一轮：关掉声音我们还是可以好好玩耍的~

帮帮唱大多数人的表现都用三个字可以总结：什么鬼！作为第一个上场的自然在音响话筒调试方面比较吃亏，外加一个生着病的非专业歌手的仓促上阵，搞成这样意料之中。他第一句声音一出来我心里就咯噔一下，紧接着就破音，我被吓得完全没注意后面他们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抢拍，唱完之后卖萌都没有挽救我当时的糟糕心情。当然，真爱粉的第一反应不是苛责，而是怜爱，他上场前一脸紧张念念有词，在场上要调整自己的失误，波叔的失误，还要忙着接波叔递过来的小船，还找不到口袋放小船只好塞进自己胸前的口袋里，还要和梁翘柏老师互动，和观众互动，同时还要忙着看提词器，把三首串烧唱下来，这让一个以往站定唱歌除了动动手臂就没什么动作的人一下子怎么handle得过来！而且又是在决赛直播第一个上场的情况下，完全暴露他舞台经验的不足。音乐剧的构想是好的，因此除去声音，画面分外美好，可惜这种细节太多表演太复杂的东西，不排个二三十遍上台就是悲剧。至于波叔，发着烧还来助阵，比李健都重视的样子，默默咽下所有吐槽，只有感谢。

直播的时候他紧张，我也很紧张，关心则乱，因而对他也格外苛刻。等我平复心情去看重播，好像...也没那么...吓人。《和自己赛跑的人》，唱得最惨烈的一首，听原曲就很不喜欢，结果他们还唱得那么吓人，破音+抢拍，不过也体现李健强大的控制力，前一句还是因为没开嗓而破音，后一句的和声依旧美妙。无印良品（齐秦）的《朋友》，到了他擅长的领域，总算救回来一点，虽然状况不是最佳，但还是好听的。没稳住多久，就又回到可怕的《和自己赛跑的人》，高音干涩+错拍。紧接谭咏麟的《朋友》的副歌，抢拍没我想得那么严重，气氛起码是热闹的，虽然他的声音优势没有体现出来，唱得不好不坏。他一直懂得扬长避短，这一场反其道而行之，不知是对自己太自信，还是有点撒开欢玩一场的意思。反正，就像波叔说的，他高兴就好。其实这是一个挺扣主题也挺温暖的表演。和他自己比很糟糕，和别人比伯仲之间，也没什么值得太心塞的。

第二轮：他从光晕中向你走来

他一开口，抚平了我所有的纠结紧张担心低落，稳定，优美，近乎CD音质，混音圆润，低音迷人，高音深远，民歌功力不减。再次感叹他强大的自我调整能力，在第一轮失误，遇到退赛插曲的情况下，还能这么快地收拾情绪，将自己调整到最佳的状态上台。《故乡山川》不是我最爱的作品，思乡三部曲我还是最喜欢《异乡人》，可能是更贴合自己的状态，我还没走得那么远，家乡于我，仍是一个可望也可及的地方。因而知道曲目后没有太过于激动，却得到最大的惊喜。

如果说前半段，我还在仔细检验他的音准节拍技巧，到了后来，我已经无暇顾及这些，沉浸在他勾勒的意向中，差点湿了眼眶。《故乡山川》是对家乡的魂牵梦萦，是在梦乡里依然能看到的遥远地方昏黄灯火，《乌苏里船歌》则是梦境里对故乡的回忆，是“赫哲人撒开千张网，船儿满江鱼满仓“的景象，之后再回到《故乡山川》，”我心中的世界竟是如此遥远，不知不觉中已离家千万里“，乌苏里江上的欢乐景象终究是一场梦境。将一首歌曲在时空上进行扩展是他的拿手好戏，这场也不例外。《乌苏里船歌》是上世纪60年代的民歌，描述的是东北乌苏里江上的欢乐景象，从时代、情绪、唱法上都和前后形成鲜明对比，用梦境的美好衬托对家乡的思念，听众也跟着歌者经历了一场对家乡的冥想，一起体会可望却不可及的怅惘，因而感动，因而差点湿了眼眶。一首思乡曲唱出了层次性和故事性，在我看来是很巧妙的编排。

编排好，唱得更好。有人嫌他不够仙，可问题是他好几场前就走下凡尘了，你难道还只记得他的《贝加尔湖畔》吗？说起故国山河，再冷静理智的人也会泪水涟涟，他为什么要做高高在上的神呢？他这场确实动情了，前半段明显在努力和情绪搏斗，有些地方似乎到了失控的边缘，《乌苏里船歌》之后的几句则是彻底放开，“遥远”我都听出几分颤抖，“不知不觉已离家千万里”又是几乎呐喊的唱法，从唱法上丰富了编排的故事性，以情动人。从《月光》开始，我们听到越来越多的感情，见到越来越鲜活的他。这是年龄、阅历还是是这个舞台带给他的改变，我不得而知，但我竟如此欣喜。一个原本疏离的人愿意在这短短的五分钟里与你走近，哪怕下了舞台，他还是躲回自己的伊甸园，我仍然珍惜。

这场他唱了齐秦、谭咏麟、民歌、原创，简直是在回顾自己的音乐历程。唱《乌苏里船歌》让我一下穿越到他18岁带着学了三、四个月的民歌去北京参加冬令营的时候，那次比赛帮助他进了清华，才会有之后的水木年华，才会有后面的李健。他唱起这首歌，似乎是回到一切刚刚开始的时候，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发生，又似乎是在向那个18岁的自己致敬，或是告别。也正是从那时起，他第一次远离家乡，越走越远。

关于企图心：

彩排的时候就有记者诟病他的企图心，这其实很莫名。首先，唱个民歌就叫有企图心，那直接搬美声上台直接唱自己成名曲的那叫什么呢，还有，不唱民歌唱民谣，你说人家风格单一，唱了民歌，你说人家有企图心，那唱摇滚、唱快歌、唱一切和自己风格不一样的曲风的人是不是都是由企图心呢。第二，我从来不认为他是没有企图心的，不管他的企图心是留在这个舞台上，还是推荐更好的作品，展现更好的自己。如果不想比赛，就不要来好了，既然来了，他必定是尊重赛制，尊重规则，尊重舞台的。自己做到最好是对对手最大的尊重（和那谁的鲜明对比啊）。至于歌王，就像他说的，不觊觎，也不拒绝。尽最大的努力，其余的交给观众。这也许能叫做企图心，但我更愿意称其为一个成熟负责任的男人对这个舞台的尊重。

他从来不是不食人间烟火躲在乌托邦里愤世嫉俗的反叛者，他很清楚这个游戏的玩法，并且以自己的方式来玩，他是那种即使有企图心，吃相也不会难看的人。他的方式是“先悦己才能悦人”，因而坚持自己的音乐风格，只选自己觉得好听并且想要推荐给大家的歌，在这个基础上，为了增加舞台表现力做出一定的修改，从他登上这个舞台起，他就一直在遵循这个原则。在民谣里加华彩，在歌曲里加原声，在原创里拼贴民歌，都是这个思路，但拼贴改编不是为了吸引眼球的胡乱之举，不是为了改编而改编，每个改动都有丰富的文学性和音乐性。这既是他的妥协，也是他的创造。也是为什么同样是浅斟低唱，他能走到决赛拿走第二的原因。

关于其他：

总决赛还是太让人紧张，估计他好久没有经历过这种压力，前半段他的眉头就没舒展过，一直神色忧虑，虽然赛后嘴硬说表现得挺好的啊，其实他也是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的。和波叔又是勾肩搭背，又是深情对望，还互相传递爱的小船，真的是赏心悦目的画面。我一直在想他和波叔到底有多熟，按他的脾气，那次同游之后估计没怎么太多交往，但看两个人的互动还是有几分随意亲昵的，而且他就敢喊，波叔就敢来，包括波叔说的那句“朋友高兴就好”，以及撑着高烧来帮忙，都挺刷好感的。车祸什么的让我们关掉声音就好了~在北京彩排的时候，唱到那句切分，波叔还在那儿说“你可千万要唱对”，看得笑死我了，指望他来把控节奏真的靠谱嘛...

抽签的皮衣太！帅！了！太显胸！肌！了！穿这个上台绝对秒杀~拒绝换号那里不能更man~对梦辰说的那句“好好的啊”简直是在哄孩子~“呼声，不是哭声啊”用谐音梗转移了话题不能更机智~那段他手里还拿着本书，可惜看不清是什么书~蒙眼+猫爪卖萌可爱死了，小拳头举得像在宣誓~孙楠在巴拉巴拉的时候，我眼里只有他穿着西装的疑惑脸~维维把他牵出来的时候他对维维的那个笑容苏死我了~大爱黑西装+白衬衫，我妈竟然也夸他穿得帅了，要知道我妈一直以跟我唱反调为乐，从来没怎么说过他的好话~汪涵磨磨蹭蹭揭晓名次时他那副生无可恋脸太好笑了~最后穿着黑西装笑着站在舞台上的样子真是光彩夺目，在一群少女的呼喊声中完全就是个王子，我眼里已经完全没有其他人了~不知道看到什么一挑眉毛也好苏~当韩红沉浸在激动中，台长尴尬地站在一旁时，他回头和台长握手，提醒韩红回头都让人觉得很温暖~

其实我有把节目从头看一遍，把萌点从头流水账记录一下的冲动~

从惊吓到惊喜，再到最后再完满不过的结局，还能奢求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