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记忆出现空白

青松翠柏和邻家小狮子(九)——《滚滚红尘》《为你我受冷风吹》


作为一个对音乐一窍不通儿时学过几年钢琴结果半途而废现在连五线谱都看不懂的人,关于王凯,我写的最多的反而是他唱的歌。

可能对于一个演员而言,唱歌的时候,他只表达他自己。


·《滚滚红尘》曲:罗大佑  词:罗大佑  原唱:陈淑桦/罗大佑

罗大佑的词曲都堪称天才,是真正胸中有沟壑的创作人。他作品的厚重感,让这些脍炙人口的歌曲,很好唱但难唱好。《滚滚红尘》亦是如此,作为同名电影的主题曲,串联起从演员、编剧到角色这三个传奇(林青霞、三毛、张爱玲)的爱情故事。这首歌说是写爱情,但似乎更是在写命运的无常,在写“那尘世转变的面孔后的翻云覆雨手”。

因此,虽然很多歌手翻唱过这首歌,男歌手清亮如张信哲,诡谲如常石磊,最好的还是拙朴的罗大佑,也只有他在并不跌宕起伏的旋律里唱出了爱恨聚散的身不由己。

他和老徐的这个版本以演员的水准来评判,已经是不错的了。两年前拎着心担心他错拍抢拍走音地听他完整唱完一首歌的日子早已一去不复返,虽然他没有什么机会进行系统的学习和训练,但两年前在这个舞台上的几次历练已经让他能稳稳地把握住这个表演,并且给搭档照顾和支持(几场听下来,老徐这场最稳)。

然而,我真的太喜欢这首歌,难免要求严格。虽然音色依旧动人,但他为了照顾搭档,唱得很收,有点刻意不想压住对方的声音,以至于唱得缩手缩脚,施展不开;也降了key,这让他倒数第二个“跟随我俩的传说”差点低不下去,唱到要笑场。虽然两人的对视和交错很美好,但对视着对视着刚有点感觉就要去瞟歌词让人很难真正进入情境。最关键的是,这不是一首属于他的歌。在不调用戏剧经验的情况下,他似乎很少把自己的故事上升到这样家国命运的宏大叙事里,他很少主动触碰这样的重,又或者可能他还没有到被这样的重包围的年纪。因此,他唱起这首《恋恋红尘》,是隔着厚厚的玻璃围观别人的故事,不是不好,只是不动人。


·《为你我受冷风吹》曲:李宗盛  词:李宗盛  原唱:林忆莲

同样是首脍炙人口的情歌,同样是华语著名创作人的作品,这首歌就适合他太多了。虽然比较让人难以相信,但他确实是被甩过的,按他自己的话说“到这个岁数,(感情上)没有受过伤痛,是个挺奇怪的事情”。而且他是个分了手,“表面上很快,但其实内心里很慢”才能走出伤痛的人。简直就是这个歌里唱的那样:“但愿我会就此放下往事/忘了过去有多美/不盼缘尽仍留慈悲/虽然我曾经这样以为/我真的这样以为”。找到共鸣点,是唱好一首歌的第一步。

失恋,寂寞,旧情难忘,伤着心还要被冷风吹。其实李宗盛这一系列的苦情调调都不是我的心头好,除了年代感的隔阂,我对于太直白的伤心痛苦总是心怀戒备。众多的翻唱版本里,胡彦斌、杨宗纬、张信哲其实和原唱的路数都差不多,技巧高明,音色动人,但都有莫名的距离感,这倒衬托出李宗盛那个粗粗糙糙的版本的好。

他的这个版本,相比林忆莲,倒是更靠近李宗盛。一开嗓,轻轻凉凉,不是最痛苦时刻的撕心裂肺,反而是吵过了骂过了哭过了之后,冷静下来看着一地狼藉。“若是爱已不可为,你明白说吧无所谓”,这里他用李宗盛那种念唱的方法唱了“你明白说吧”,没有强调失去爱情的伤心,反而有几分娓娓道来的意思。唱起往日的美,有追忆,但更多的是放下。如果说其他人的版本给我感觉是口是心非,旧情难忘,他的版本会让我相信,他真的要放下了,这是最后一次我为你受冷风吹了,这是最后一次我为你掉眼泪了,之后我就要把推倒的椅子扶正,把掉落的熊捡起来放好,重新开始我的生活了。找到共鸣点,但是加入自己的态度,再配上一个演员擅长的对画面感的构造【和他出色到让人屏住呼吸的脸】,是一个翻唱作品存在的意义。

这是他一贯以来的处事方式,淡定,豁达,面对伤痛有自我调节的能力,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卖惨,他的教养也不允许他失控。我无意褒奖这种坚强,也控制不住地想看那些被吞下去的泪水,但我仍然无可救药地被这样的性格吸引,我也明白,只有这样的硬骨头的泪水对我才珍贵。


·《匆匆那年》《如果有来生》《方圆几里》

其实他和老徐合唱的这首《匆匆那年》比《滚滚红尘》好多了,可能key比较合适,大家都正常发挥。他们这样的搭配都比各自唱这首歌要好,让这首很容易平淡的歌多了几分戏剧感。

我第一次听到《如果有来生》,是在《我是歌手》的决赛。我听出了一种别样的勇敢,之后就非常喜欢这首歌。拉票的时候,维维给他提了《笑忘书》的词,他却突然含笑唱起“我们去大草原的湖边”,我坐在电视机前都要起鸡皮疙瘩了,坐在他面前的评委那一刹那的触动也格外真实。他的版本充满童真,是田园牧歌般的不谙世事,清纯活泼,却让人格外想要把他骗来生一个胖娃娃[doge]。

《方圆几里》我是第一次听,我以为他会唱《演员》,毕竟在金星秀也算唱过(可能也是因为那次唱得太惨他就不想再唱了)。反正听歌赶潮流这事,我是输给他了。


·杂七杂八

今天的他真的非常小灰灰了,从开头学蜡笔小新和唱起《如果有来生》的童真,到之后采访时略微有点缩的状态,都属于那个18岁受打压而格外内敛的宋运辉。很少看到他在台上的时候,出现口吃、迟疑、低头、不看人、摸鼻子这样的小动作。我真的很迷角色在他身上若隐若现的时刻。

开头的声音模仿让人挺惊喜。我原来以为他声音太特别,不适合《声临其境》这种说是考台词配音,但更多地像是个声音模仿节目。现在看看,好像也可以试试。

和刘恺威讲悄悄话然后突然被cue那里太可爱了,让人非常想做往他铅笔盒里丢虫子吓他的那种坏小孩。

波叔的《儿时》也是我很喜欢的一首歌,这也是这届《歌手》里我唯一loop的歌曲。之后的煽情part比上一part莫名其妙地哭了又闹要高明一些,但我仍然不懂这些人的又哭又笑,而我懂的那个人,我不舍得让他又哭又笑,不舍得他被触动起哪怕一点点的伤心。

这个节目的植入充满了竞品,我想知道下期他要怎么过下车进门这一关。


其实我没想到他会回来参加《跨界歌王》,这是个不算个多高明的综艺节目,水平层次不齐的选手们让我不懂搞个演员自娱自乐KTV的意义,硬要煽情或是硬要搞笑的部分充满尴尬。

然而,对他而言,这是一个温暖安全让他歌唱的舞台,没有竞争的压力,只有喜欢他的主持人和台下打扮得漂漂亮亮来见他的小姑娘们。有地方让他实现写在同学录上做个歌手的梦想,还有小钱钱拿,顺便给粉丝发发福利,也挺好。而我,只要他出现,不管干嘛,让生活有点小小的期盼,就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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